此时山叙没有了魂魄的支撑,瞬间倒在了地上,面上逐渐恢复了血色,只是人还没有清醒。

    盛夕昙用手一招,那些铜鼓自动飞回了横梁之上,就像从来没有掉下来一样。

    他闭上双眼,双手合十,开始颂念咒语,准备化解这些魂魄的戾气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个女声传来“住手”,打断了他的施法。

    他睁开双眼,回头望去,来的人正是杨伊雪。

    秋郁清见到她也很意外,自己并没有按呼叫器,她怎么会找到这里。

    “盛先生,请你给他们一个机会,被封在铜鼓这么多年,就留给他们一个最后的栖身之地吧!”

    杨伊雪走到他面前,言辞恳切地请求他。

    盛夕昙垂目看着她,当时在3号坑中,这个年轻的姑娘并不起眼,如今居然会为这些魂魄求情,难道他们之间存在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他暂时停手,淡淡质问。

    “在这里设下幻象的那位大祭司,是我家先祖,他将封印魂魄的铜鼓移到这里,也是希望给他们一个安息之地。”杨伊雪如实相告,一脸期盼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你是古滇国大祭司的后人?”这答案倒是出乎盛夕昙的预料,他仔细打量了她几眼,见她眼神并未游移,判断她说的是实话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杨伊雪赶紧点头,深怕他不信,“只要你放过这些魂魄,我可以带你去拿那批古董,我知道它们藏在了何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又知不知道,这些魂魄身负几千年的怨气,一旦释放出来必然危害人间,他们本就不应呆在这里,我可以施法化解戾气,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。”盛夕昙看在她是大祭司后代的份上,亲自解释给她听。

    “可这里毕竟是他们的故土,就算他们再不甘心做为祭品牺牲,也不想离开这里。我家先祖曾经说过,活祭在古滇国延续了一千多年,这些祭品不光是战败的俘虏,还有无辜的老人、女人,甚至孩子,他们即使死去也不得安宁,还常被历任祭祀召唤出来抵御外敌,实在是太可怜了。因此他集自己毕生之力,将他们移居到此,就是想给他们最后的安宁。”

    杨伊雪的声音悲悲切切,秋郁清不禁被她的言语感动,这么多无辜的性命惨死于祭祀之下,仅留下缕缕魂魄存于小小的铜鼓之中,着实令人同情,尤其是那个无辜的男童,只在世间活了短短三年。

    不过盛夕昙的做法也没错,矛盾之下,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他,端看他如何处理。

    盛夕昙思虑片时,有了计较,“那好吧!看在你家大祭司心存善念的份上,我先化解他们身上积聚的戾气之后,再将他们重新封印起来。”

    杨伊雪听他这么说,立刻面露喜色,“我替他们谢谢你,盛先生。”

    盛夕昙不再理她,再次阖上双目,双手合十,低颂一段咒语,伴随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,那些魂魄化为了缕缕白烟,一一回到铜鼓之中。

    围绕在王宫外围的魂魄,也受到他声音的指引,纷纷飞回自己在城中各房屋的铜鼓里面。

    等这些魂魄各自归位之后,秋郁清疾步走到杨伊雪身前,急忙询问,“你进来时有没有看到邹成俞,那个叫阮地鼠的人受伤了,他们有没有呼叫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