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屿皱着眉,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的握成拳头。

    酒窖的地上、墙上全部都是血,一件雪白色的长裙破碎不堪堆在墙角,鲜血染成了花蕊的形状……

    那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长裙。

    “陆总……”

    陆谨言也出现在门口,看到眼前的画面,身形剧烈一晃,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裂了。

    眼前的景象落在纪屿眼底,不啻于站在被血洗过的十八层地狱,一股浓郁的绝望和冰冷笼罩了他。

    他喉间一滚,嗓音哑得和沙子似的,细细地喊她的名字:“苏苏。”

    来参加寿宴的宾客、酒店管理人员全都站在门外,不敢靠近,有人哆哆嗦嗦打了报警电话。

    “苏瓷——”陆谨言猛然惊觉自己无法接受前妻死亡的事实,心里的野兽叫嚣着,要冲出牢笼撕破眼前的死寂与猩红。

    纪屿缓缓蹲了下来,指尖轻抚那件染了血的长裙,眼底涌动着一层浅浅的水光。

    “咣啷——”

    酒柜的另一边,忽然传来一阵酒瓶滚在地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这声音不啻于平地惊雷,惊醒了沉溺在绝望中的两个男人。

    纪屿站了起来,绕过两米高的酒柜,在角落里发现了苏瓷的身影。

    一身过分帅气的男装,大盖帽胡乱丢在一边,墨染的大卷发披散在肩头,嘴角勾着一抹冷峻邪肆的笑意,身边横七竖八倒了几个空瓶子。

    有白酒,还有红酒。

    酒店经理嗅了一下味道,“这不是血吧!是红酒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对,也有血。”一个女人蹲下身,指尖拈了下地板上的浓稠,的确是血,不是红酒。

    醉醺醺的苏瓷陡然冷笑出声,朝纪屿勾勾手,“过来,叫爸爸。”

    门外吓得要死的众人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纪屿盯着苏瓷,满心都是宝藏失而复得的欣喜与感动,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与膝弯,弯腰打横抱起来往外走。

    擦肩而过时,陆谨言的唇蠕动几下,“等等……她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