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月听他这样说,哭的更厉害,抽泣着说道:“您…您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老了,舒月。”舒月这样真心实意,着实令文华帝动容。从前别人都说自己为景柯选了个花瓶、草包,文华帝怒斥他们不长眼,舒月有多好,他心中清楚的狠。“舒月,你莫要恨父皇。”

    文华帝说完,对小太监说道:“宣吧!”

    舒月茫然起身跪下,小太监念的什么她听不清了,只听到那句特赐良缘。特赐良缘,特此良缘…当年指婚之时也是这一句。舒月眼里泪水更甚,听到小太监对她说道:“太子妃,接旨吧!”

    她看着皇上,那双手无论如何抬不起来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,接旨吧!”小太监眼看向皇上,又看向舒月,将圣旨朝她眼前比了比。

    舒月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,到头来,还是这样。

    “舒月,你莫恨父皇。父皇本想予你自由,但这江山,过了百日就要传位于景柯。景柯身边没有良人,选谁,都害了他。是以父皇只能牺牲你,你帮父皇看着他,要他做个好皇帝,切莫失了心智。这些,算父皇欠你的。”

    文华帝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舒月还能如何?毕竟还有星儿。她擦了眼中的泪,接过圣旨,轻声说了句:“谢父皇。”

    “恨父皇吗?”

    “不敢。”舒月说不敢,不说不恨,文华帝知晓,她是恨了。颓然摆了摆手:“回去吧!明日宫里的教习宫女会去你们府上,将一些必要的规矩交给你。”

    ”父皇。“舒月跪在那里没有动,轻轻唤他,见他眉眼动了,知晓他允了,于是轻声问他:“父皇,当年,关山月为何不辞而别?”

    为何不辞而别?“父皇不大记得清了,不如你逮着机会,自己去问他。如何?”

    舒月一脚踏出皇宫,愣愣的回头看着它。

    第一回踏进宫门之前,父亲对她说:“嫁到皇家,要谨小慎微,无论如何,好好活着。”那时的父亲大体想不到,将来有一日他的女儿会入主后宫。然而这皇宫,舒月不想要。宫门开了,景柯走了出来,看到舒月站在那,愣了一愣,走到她面前,轻唤她一声:“舒月。”

    舒月的眼冷冷扫过他,转身上了马车,景柯亦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下去。”舒月对他说。

    “我与你说几句话。”景柯坐在她对面,将车门关上,而后看着她:“对不住你,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我并不知父皇为何传你回宫。”

    “此时再说这些,还能有什么意义?”

    景柯不知该说什么,眼前的人这样冷,他知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多余的。她不愿听亦不想听。“无论如何,眼下的你是太子妃,过些日子是..我的皇后,有句话说出来你可能会恨我,但我真的想告诉你,这会儿,我心里高兴。只要想到你又成为了我的妻,我就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下车。”舒月突然大喝出声,用脚踹开马车的马车,一双眼通红的瞪着景柯:“下去!”

    来日方长。景柯告诉自己来日方长,深深看她一眼,下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