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柯拿茶杯的手顿了顿:“不选秀,闹腾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多闹腾,又不是一群人在一起,各守各的院子,您想去谁那去谁那。没有兴致就不去,只要别冷着后宫就成。”舒月不想被那妒妇的恶名。世人不敢在眼前指点,也会在身后说:“快来看,皇后其人,不让皇帝的后宫开枝散叶。”

    “不选秀。要礼部的人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儿他们找不上你,历来是皇后张罗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还得与皇上行房呢,你行吗?”景柯堵了她一句,看她咬着唇住了口,心情大好。却假装沉着脸将杯子放下:“别听那些老不死的,后宫就是我的宅子,我想娶就娶,不想娶就不娶。选秀一个道理,我说不选秀,谁再提一个试试!”

    “……为何?总得有合适的由头,不然说不过去是不?”舒月忍着不悦与景柯讲道理,景柯犯起浑来他是知晓的,从前就拦不住,而今做了皇上,恐怕更是拦不住。

    景柯哼了一声:“不为何,朕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?这会儿自称朕了?”

    “无非是为了提醒你,选秀之事你休要替朕做主。你若自作主张,看我如何收拾你!”

    “将臣妾拖出去砍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犯浑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皇上先犯浑的。”

    景柯被她气的不想说话,拿起一旁的棋子顺手丢了出去,不偏不倚,正中树枝,那树枝嘎嘣一声折了:“不是爱看吗?看!”

    …舒月不爱与他一般见识,起身为他斟茶,却听景柯说道:“用得着你吗?没有奴才吗?”

    舒月挂不住面子,脸沉下来:“……大过年的,我不与你吵架。”

    景柯却握住她的手,手心倒是暖,手背却冰凉:“缩回焐子里去。”言外之意是担忧她着凉不让她干活。

    一旁的宫女是舒月从前的贴身丫头,看二人这样忍不住笑出声,忙上前:“奴才知错了。奴才没有眼力见儿。”说罢为二人斟满了茶,借着烧水的由头下去了,亦将一旁伺候的人一并带走了。

    身旁没了人,景柯自在了。斜眼看了看舒月:“都说岁月催人老,你倒是愈发娇嫩。命运待我不公。”

    舒月没理他。“星儿怎么还不醒?”抬头看看天色:“我去叫他起来,该起来吃年饭了。虽说就咱们几人,但该有的样子还是要请。”

    “要去请赵妃吗?”贴身丫头轻声问她。

    她摇摇头:“赵妃有分寸,倒是不必过早去请。左右也不饿,等她到了再开席。今年皇上的赐菜都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贴身丫头点点头,递给舒月一个薄册子。舒月接过递给景柯:“皇上瞧瞧定夺。我去唤星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