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月拗不过他,清了清喉咙:“从前她们胡闹,我不爱断官司,也不愿扰你清净,就备了一副骨牌,若谁与谁闹起来了,来我这里告状,也不必评理,抽牌,谁抽到算谁错…日子久了,发觉这样谁都讨不到便宜,就不大公然闹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景柯唇角的笑意又盛了几分:“那若是闹出人命呢?”

    “闹出人命哪里成?有规矩的,不许伤人。王府里无非就是你去哪屋睡了,赏哪屋东西了这些小事。”

    景柯点点头,而后松开舒月的手:“你今日这手段是父皇教你的?”

    “父皇哪里有功夫教我这个?”

    “嗯,我也想着,父皇不会教出你这样差的徒儿。”言毕将她披风紧了紧:“就你这样儿外露,他日后宫里多一个女人你都应付不来。”

    “没想应付。”舒月本就心烦,听到这句,更添几许愁思,眉头皱着,化不开。

    “嗯,不用你应付。”景柯意味深长看她一眼,去捏了捏她手,冰凉。趁舒月还未与他闹,连忙将手抽回:“走罢,这会儿雪大了。去你那问星儿功课。”

    舒月哦了声,而后问他:“不用我应付是何意?”

    景柯手指了指后头:“找个人帮你如何?”

    “找她?赵越溪?”舒月眉眼一立:“她阴森森一个人,若她管这些事,还不得害我星儿?你趁早死了这份心!你知晓我这人,谁若欺负我,我跟她没…呜呜…”景柯一把拉过舒月,吻住她的愤愤不平,他揽的紧,一只手紧紧按着她后脑,舒月躲不掉,气急败坏想咬他,他却恰到好处放开她,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道:“不用她。往后后宫里没有你需要应付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舒月不懂,脸上写满疑问,景柯手指划过她的唇,适才亲那一下,将他所有的瘾勾了起来,然而眼前人不会许他这样放肆。迅速放开她:“快走,再晚些就误了星儿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舒月跟在他身后,脑中都是他那句:往后后宫里没有你要应付的女人,这是何意?

    进了门,抖落披风上的雪,又用帕子擦了擦头,这才坐下去,朝星儿勾手指:“你来。”星儿走到舒月面前,毕恭毕敬请了安,这才转向景柯。“父亲。星儿有一事不懂。”星儿对景柯说道:“这几日上学堂,先生一个劲儿夸我功课好。可我有内容不会背。还有学堂上的其他人,亦对星儿十分客气。星儿想不通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夸你功课好,你却有课业背不出。那你是如何与先生说的?”

    “星儿说,先生,星儿还有课业背不出,今晚定当头悬梁锥刺股。”

    景柯听他童言无忌笑出声:“星儿说得好,那你这会儿背下了吗?”

    星儿点点头:“背下了。”于是站的笔直,开口背了一整段,一字不差。舒月在一旁啃果子,直点头:“我儿真是顶尖儿的厉害!”

    星儿脸红了红:“星儿还需努力。”

    舒月看他那样子,笑出了声:“好啦,星儿该睡啦。要你父亲送你回去吧?”

    景柯站起身,拉着星儿的手出了门。舒月看他们走了,叫丫头关上门,自己收拾妥当,上了床。

    刚上床,便听到门开了,坐起身看见景柯进了门,站在门口一边拍身上的雪一边对丫头说:“去打热水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