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结解了,心底一声接一声叹息,却还是擦掉眼泪,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往事已矣。”舒月向后站了一步:“快走吧,莫误了时辰。”

    关山月知晓他与舒月之间,不必说过多话,都懂。“与我一起走吧,舒月,我看到满城的告示,你自由了…”

    “若是十六岁那年你这样问我,我一定义无反顾。然而我不是了。山月,这一生有幸认识你,不幸错失你,都是命运使然。你我该放手了。”舒月走到他身前,凑到他耳边,如青葱那年一般,娇俏问他:“山月,你看我美吗?”而后后退一步,在他面前转了个圈。这一转,仿佛回到少年时候,她娇艳欲滴,他鲜衣怒马,二人从未走远。

    关山月终于忍不住,涕泗横流,道了句:“美。”

    美,极美,这一生再没见过什么人,比你还要美。

    关山月打马而去,风将他的泪水吹到舒月脸上,舒月终于捂住了脸,蹲在地上,痛哭出声。

    你若问我这一生究竟有什么遗憾?那便是那一年,你以为你成全了我,四海为家。而我,一颗心随着你流浪,无处安放。

    舒月站在凡尘书院外,踏着露水走进了门。看到清风正在画一幅扇面,伸手按住她的笔,轻声问她:“喝一杯吧?”

    清风点头说道:“不醉不归。”

    ======

    清风进门之时,看到澜沧正在磨一块木头,细细的碎屑在空气里飘着,有些好闻。听到清风进门抬头看到她面色微红:“喝酒了?”

    清风点点头,伸出手指比了比:“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下回再喝酒,就罚你。”

    清风笑了笑,坐在澜沧一旁的小凳上,指着他正在磨的东西问道:“这是做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做两张小床,他们出来不打架。”

    “哦哦哦,欧阳大人如今可是勤快了,连小床都要自己动手,木匠做的不好吗?”清风有意逗他。

    澜沧净了手,冰凉的指尖点了点清风鼻头:“从前也勤快,每日下了职与你一起磨棋子…想来是被你带坏了,总觉得旁人做的东西丑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里这样挑剔?”清风有些不服,捧着澜沧脸,表情委屈:“你冤枉我。”

    澜沧弯身将她抱起,朝屋内走:“好好,我冤枉夫人了。不如夫人罚我帮夫人沐浴?”

    这说的什么荤话?清风脸通红一片,又听澜沧说道:“夫人想歪了?”

    雪鸢端着热水进来,看二人这神态,啧啧一声:“整日亲亲我我,也不避讳。”而后笑出声:“小七今日去逛集市,被人拦下问:你们大人怎么不去喝花酒?主子们猜小七怎么说?小七说:咱们家里有的是花酒!感情我们小姐成了姑爷的花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