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月眉头挑了挑,不再理他。她偃旗息鼓了,景柯却没完,阴阳怪气的问她:“你那个旧情郎,一走十年,心里真有你,当初干什么去了?就你傻,人家看你一眼,你就丢了魂儿,荣华富贵全不要,想跟人家私奔。人家稀罕你吗?”

    “这话爷说的不对。人家一眼没看过我,是我,一直在看人家呢!这事儿说来十分简单,我心甘情愿。”说完朝景柯眨眨眼。景柯被她气笑了,命轿夫落了轿,跳下轿子走了。临走还不忘探头进来与舒月说几句:“就你那个负心汉,不是本王瞧不起他。你等着,你我和离了,他跑的比上次还要快。说白了,这辈子你就看着他吧,他压根不想娶你。从前你身家清白,人家不愿娶;而今你明日黄花,人家更不愿。”话音还未落,舒月探身给了他一嘴巴,她眼睛通红,轻声对景柯说道:“世上好男儿多的是,我舒月就一定要与你们两个蒸不熟煮不烂的牵扯?你和他,老娘都不要。我再给你三日,三日后,你若还不与父皇说,就别怪我自己拿主意了!起轿!”

    轿子起,晃晃悠悠,直晃的舒月头晕眼花,泪眼婆娑。手紧紧捏着,直至捏的青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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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澜沧下了职,听到清风院中不知在做什么,热闹的紧,问一旁的静念:“三小姐她们这两日在做什么?院内这样热闹。”

    “适才小七说三小姐要带他们下江南,正收拾东西呢,后儿就走。”

    “?下江南?”澜沧步子停下来:“何时定的?去多久?”

    “说是前日突然就定了,去半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平日里不声不响一个人,做起决定来倒是稳准狠。澜沧想到这里笑出声来,与静念耳语几句,这才向回走。

    到了天黑,静念捧着十几个卷轴去敲清风的院门。

    “这是大人要小的给您的,说是请小姐在书院里帮忙卖一卖。若是卖出去了,三小姐留一半,大人留一半。”

    清风正在收拾包袱,听他这样说,打开其中一幅看了看,好字,兴许能卖上好价,但舒月眼下焦头烂额,看着书院已经不易,再要她给旁人讲这些字画,有些为难她了。于是顺手将这些卷轴放到一旁,嗯了声,接着收拾行李。过了许久没听见静念走的声音,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着他:“怎么啦静念?”

    “三小姐,你们三人去江南,会不会不大安全?这会儿路上匪患闹的凶,万一…”静念蹲在那诚恳的看着清风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清风属实忽略了这件事,什么都想到了,独独人身安危没有想到。这会儿被静念一问,犯了难:“你说的有道理。要么我们雇个镖师?武行师傅?”

    “那得多少银子呢,吃住得管人家,还得给人家工钱..”

    “...这…”

    “这么的,”静念朝前凑了凑:“三小姐您看静念成吗?静念自幼习武,功夫您也见识过,不是花架子。万一碰到什么事儿,以一敌十还是可以的。您要是不嫌弃,就带上静念,静念护送您去江南,安全到了我再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。”清风点点头,思忖许久:“你们大人知晓吗?”

    静念连忙摇头:“我们大人最近查案呢,根本没空理我。查的是辽北大家族的灭门惨案,今儿告示都贴出去了,这几日就要审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先回去与你们大人商量一番,若是他同意,你就随我们一同去。”

    “得嘞!”静念撒丫子跑了出去,不出片刻,又腾腾腾跑了出来:“大人说要小的去护着三小姐,盘缠大人出。”

    “他倒是大方。”澜沧竟然这样痛快就答应了,清风属实有些意外。他兴许真的是恶灵附体变成另一个人了,却忘了澜沧对自己不舍得,对她始终是舍得的。“那你回去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,咱们后儿一早就出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