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连忙点头:“不出来不出来了,这就回去睡。回见。”抬头朝上看,却看到澜沧窗前的影子一闪而过,想必他还未睡。

    澜沧亦睡不着。听到清风开门出去的声音,心中担忧她。于是披了衣裳下楼,在她身后陪着她,一直将她送到荀锦身边。澜沧这两日接连受创,眼见着清风与荀锦越走越近,既不想干涉她,又不想坐以待毙。罢了!索性推了门站在门口堵着清风,清风那里见过这等阵势,愣了一愣,转眼被澜沧拉进了他的屋内!

    二人站在屋内大眼瞪小眼,澜沧喘的急,清风大气不敢出,适才梦里的慌张无状又蹿了上来,小碎步向后倒了两步,离他远了些,倒不是怕欧阳澜沧把她怎么着,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对他怎么着。清风大体知晓自己怎么回事了,她怕是发/情了,说来真教人惭愧,从前从未想过,和离的女子最难过的那道关竟是这个!

    “欧阳大人这么晚不睡,是在钻研什么秘术吗?”又向后撤了两步,手搭在门把上,随时做好窜逃的准备。

    “给你。”澜沧丢给她一本册子:“三小姐不是想研磨吗?看看这本是否和你的心意?”

    清风这会儿脑子转的慢,不知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,迟疑打开,又啪的一声合上!转眼扔到地上!脸烧的简直可以煮粥,声音发着颤:“这…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澜沧向她迈了一步:“是三小姐傍晚时候问我要的那本册子。册子里所画之事千奇百怪,简直令人大开眼界。是你我二人从未经过的阵仗。三小姐不是要研磨吗?”弯腰捡起那本册子,后递到清风面前。澜沧觉得自己有些坏了,他从前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,从未与清风这样坦诚相见过,这会儿豁出去了将他们之间最隐秘的事情拿出来说,亦不怕承认自己从前有多糟糕:“这册子我看过了,每一页,认认真真看过。看的时候想的是三小姐,想你我和离之前,竟然夫妻之间最稀松平常的事情都未做透,是我不对。三小姐拿去看,若觉得从前我做的哪里不好,望三小姐亦能开诚布公指点一二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是欧阳澜沧吗??!这会儿见他脸不红心不跳信口开河说的是什么胡话!从前怎么不见他这样泼皮无赖,那档子事儿也要拿到台面上来说,还要她指点一二,她指点的着吗?清风清了清喉咙,将那册子向澜沧推了推:“适才瞅了一眼,着实有些…狂浪。欧阳大人还是仔细收着慢慢回味,他日兴许能用得着。”清风一心想逃,根本听不出自己声音抖的不成样子,从前面对澜沧那些镇定自若在听到他说那些话之后全然不见。手搭在门把上,欲开门走掉,却被一只手握住,一个滚烫的背贴在她背上,澜沧贴在她耳旁轻声细语:“单单那吻,就不只一种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清风愣怔之际,将她转向自己,手捧着她的脸,唇在她唇上微微摩挲:“这种事一个人看再多册子亦是纸上谈兵,总得试上一回。”说罢吻住清风,一只手钳制住清风欲反抗的手,猛然将她拉进怀中,那吻铺天盖地,打的清风措手不及。有心要躲,却被他的舌钻了空子。清风头脑轰隆一声,直觉自己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了,欧阳澜沧太磨人了,怎的还可以这样吻?清风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,顿觉从前那些事儿都白经了。今日竟让欧阳澜沧这个老夫子给自己上了一课!清风有些不服,然后她身体的躁意打唇舌之间一直流窜到四肢,既无力又眩晕。

    竟有些怕这种感觉,这种要被欧阳澜沧拆吃入腹的感觉!鼻子堵的紧,眼里蓄了泪水,双手紧紧攥着他前胸的衣裳,在他的唇去寻她耳垂之时委屈道了一句:“你欺侮我。”

    澜沧听出她的哭腔,忙住了口,手指在她微肿的唇上摩挲:“力道过大是么?下回我改过,这种事…就是要勤加操练。”

    ……清风抹了泪水认真打量他一番,发觉他嘴角含着笑,哪里是在承认错误,分明是在敷衍自己,用力推了他一把:“走开!”哪里推得动澜沧,推这一把才发觉,澜沧的身体似乎与从前不大一样,清风不信邪又推了一把,眼前的男人岿然不动,再推一把,便被他扯进怀中紧紧环住:“你怕什么!”

    “欧阳大人要强抢民女么?”清风的头被他按在怀中,声音闷的紧。知晓自己躲不掉,挣扎完全是徒劳无功。想与他示弱,说了这样一句,哪成想澜沧明白无误的嗯了声:“是,要强抢民女。再不出手,这民女怕是要嫁作他人妇了。”

    清风离京之时想的是返京之时,兴许澜沧已经与陆小姐成亲了。毕竟他二人一起经过事,那陆小姐的案子将澜沧推到了丞相之位,加之他们属实般配,清风甚至曾想过,若是他们成亲了,她应当送他一份厚礼,不枉二人相识一回。

    哪成想,这话本子没按照清风的路子写,前头铺垫那样多,这会儿澜沧突然回了头,要强抢民女。着实吓到了清风。

    吓的不轻。

    清风从未想过,自己竟与他又到了这一步?当真是日子太久没沾情/事,是以被澜沧蒙蔽了吗?她在澜沧怀中想了许久,发觉自己尚处混沌之中。手轻轻拍了拍他:“江南多才子佳人,咱们好生游玩,别被凡尘俗世所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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