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上前一步，那双美丽的星眸闪着痛苦和压抑，“他当着全校所有师生的面，嘲讽我，说我这样恶心又丑陋的女生，怎么配得上他，他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之前打赌打输了，像程烨骂我那样，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未来的日子，我是怎么过的，我快崩溃了，真的以为我这样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，几年的时间，我退了学，得了抑郁症，很快就自杀了。”
“可是你知道周杰呢，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样子，之后结婚生子，家庭美满，午夜梦回，他真的会愧疚曾经这么对待过一个女孩子吗？”
“像我这样的人，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，像我这样的人，是什么样的人，低人一等吗，可是同样是人，家世没有周杰的好？还是样貌长的天理不容？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。”
周烨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那双沉着冷静的眸子全是震惊，“这……只是一个梦。”
是，他这样劝自己，这只是一个梦。
可是……
面对眼前的女孩，那种绝望，眼里的疯狂，就像来自地狱里的恶鬼，让人心惊肉跳。
来自骨子里的恨意。
就像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过一样。
白月身子颤抖着，“是啊，我也劝自己这是一个梦，只是我也害怕，所以我开始改变自己，我是白家的女儿，家世不会比任何人差。我的样子。你看到了吧，同样不比任何人差。”
她冷笑一声，“所以，就因为这样，我还是天真地认为周杰他是真的喜欢我了，毕竟他的表现和我梦里的完全不一样，直到……直到那一天，和梦里一样，在体育场上跟我表白，程烨在广播里说的话，学长不会没听到吧。”
“那一瞬间，我就像是回到了梦里一样，分不清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。”
从头到尾，都是白月在说话，周烨在她的身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也许，她说的是真的，如果有前世，他的弟弟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
白月低声笑了，再次看向周烨，眼底一片清明，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他的错觉。
“一个梦而已，没什么好道歉的。”
周杰深深地看着她。
“学长，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周烨摇了摇头，嘴唇嚅了嚅，终究没有说出什么。
“那我就先离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