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烦？”我忍着疼从床上爬起来，站在他面前，抬头看他，“大晚上的非要浪费我睡觉时间，结果现在还整的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。”
我哥无措地看着我，泪珠子乱掉，看起来倒像是一只做错事了的大狼狗。他想要摸我的脸，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，局促不安。
“对不起。”
我有点烦了，对不起什么对不起的，我直接抓住他的手放在我脸上，凶他：“想摸就摸啊，我本来就是你的狗，难道你还怕我咬你？”
他笑了，可眼睛里还在往外流着泪。
我感到他粗糙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揉蹭，有点儿痒，又带了点儿疼。我皱眉，把他的手拉下来，果不其然在他大拇指和食指尖上看到了新鲜的烫伤。
“你真的是有病。”
“对，我有病，对不起。”
我狠狠瞪他一眼，把他按到床上让他别动，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管烫伤膏，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给他抹上。
我哥的手指很好看，骨节分明，修长有力，我曾经听人说这种手是用来弹钢琴的，可现在却被用来数那些沾满了铜臭味儿的钱。说实话我有些嫉妒，我也想让自己的手上沾满铜臭味儿。
不过现在他右手的食指中间凸了一块出来，把整根手指都给挤得向左弯曲，看起来有些畸形，就算不用来数钱也没办法弹钢琴了。我问过他，现在整形技术这么发达，为什么不去做个修复手术，他说他留着这根手指是为了让自己长点记性。
然后我就没话说了，我知道他还恨我。
“家里那么多烟灰缸，你就非要用自己的手去掐。”真是贱得慌。
我把剩下的烫伤膏扔抽屉里，又从里面拿出一瓶红花油塞他手上。
这时候我哥又变得很乖，不管我怎么凶他他都不生气。于是我又把他推开，趴在床上，没好气地骂他：“你看看你把我抽成什么样了，明天还有一千米体测，到时候要是跑不及格就全怪你。”
我哥没动，我也没催，就趴在床上等，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叹了口气。我扭头看他，强忍着心里的羞耻软了声音冲他撒娇：“哥，给你家小乖狗揉揉屁股呗。”
其实我们两兄弟性格还挺像的，都不会好好说人话，但是一旦有人服软，另一方的态度就会瞬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。以前我脾气比他还倔，多少头驴都拉不回来那种，在我哥发疯的时候吃了好多苦，后来我学乖了，倔一点，然后再软一点，我哥就会乖乖听话。
果不其然，在听到我这句撒娇后，我哥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，我看到他突然变得有些红的耳朵尖，还有他微微颤动的睫毛。就是脸上还没有干掉的泪痕让他看起来有些好笑。
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，拉着他的手放到我屁股上，“哥，我屁股疼得厉害，你看看有没有被抽破。”
是真疼，那种丝丝麻麻的绵密的疼痛，不停地往我骨头缝里钻，我开始有些担忧，明天去学校上课还要在那坐一整天，到时候我屁股怕是要直接废掉了。
“没破，就是有点紫了。”我哥轻咳一声，撇过脸。
我笑他，“这不都是被你抽的，你可要负责。”